阿乙己

阿乙己的球场

黄昏时分，球场上的尘土被夕阳染成金色。少年们奔跑着，追逐着那只磨破了皮的足球。忽然，一个瘦长的身影出现在场边，穿着褪色的运动服，袖口已经磨出了线头。那是阿乙己。

他站在那里，双手插在口袋里，眼神却紧紧追随着滚动的皮球。有人认出了他，便喊：“阿乙己，来一脚！”他摇摇头，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。少年们不依，硬将球传到他脚下。阿乙己迟疑了片刻，终于抬脚轻轻一拨——那球竟像粘在他脚上似的，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，不偏不倚落在球门角落。

全场静了一瞬，随即爆发出欢呼。阿乙己却已退到场边，恢复了先前那种疏离的姿态。有人问他何时练就此技，他只含糊道：“从前，从前罢了。”再追问，他便别过脸去，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。

后来才听人说，阿乙己年轻时曾是省青年队的希望，却因一次重伤断了前程。如今他偶尔来看球，却从不真正上场。那天之后，少年们依旧在黄昏踢球，阿乙己也依旧站在场边。只是偶尔，当球滚到他脚下时，他会不经意地露出一个盘带动作，那一刻，他的眼睛会突然亮起来，仿佛又回到了绿茵场上奔跑的年纪。